【輕楓淡描】

笑語餘音【9】

二少爺最近接了一部新戲，叫作『薔薇的禁戀』，那是一部ＢＬ架空西方歷史電視劇，故事大概就是在講說某一個國家，有著十位聖騎士，用他們的生命守護著唯一的王子。

其中某一位聖騎士，愛上了那位美麗的王子，所以禁忌之戀就這樣展開了，好拉我知道我講的很爛，但差不多就是這樣啦。

而歐尼爾………嗚嗚他在聖騎士選角試鏡裡中了，所以他就演和王子相戀的那一位法斯德‧戴洛。

然後我沒有中……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……超想哭的阿。

王子的名字是：蘭祈，伊恩。

不過我還是會準時收看，然後電腦跟手機裡也會存影片，插曲片頭片尾都要收集。

因為二少爺會唱片頭跟片尾。

『就算會遭天譴，我還是會繼續守護你，愛你，對你從一而終，我的主人，蘭祈。』這是法斯德‧戴洛對王子的誓言。

薔薇的禁戀這部戲未演先轟動，在三十秒的預告於網路上撥出後，才三天時間就破了兩百萬人次點閱，有許多人是衝著二少爺、歐尼爾、還有ＢＬ而來的。

【以下為劇中部分情節】

「法斯德，王子要你過去。」

戴洛放下公文，前往那只有他可以進去的房間。

禮貌性的敲了敲門，縱然這行為沒有必要，但出身於禮教世家的他，是不可能忽視的。

「沒鎖。」

戴洛推開門，發現房間地上散落一地的都是書籍，不小心就會踩到有著半世紀歷史以上的書冊。

那是誰都賠不起的。

「王子殿下…您又把書給弄亂了。」撿起一本本，按照順序放進木櫃裡。

「法斯德，這裡就只有你我兩人，何必如此拘謹？」親吻他的臉頰。

戴洛回吻他的唇，兩人互相纏著對方的舌，分開時牽出一條美麗的銀絲，「給我……法斯德……」

蘭祈手摟著他的脖子，兩人身體貼得很近，彼此都感覺得到對方的溫熱呼吸，「王子殿下等會要開議事會。」

「…你真沒情調，現在不要管那些…你只要與我一同享樂就好了…」

【接著就是極為情色的Ｒ１８場面，由於拍得十分文藝，在此就不說明了。】

米爾邊看邊流鼻血，二少爺的喘息聲，還有兩人的交合水聲，都讓他臉紅心跳不已。

果然身為大人還是有好處的，可以在深夜看成人劇場。

「米爾，你在看什麼，看得這麼興奮？」我驚訝得回頭，看見的是笑咪咪站在我身後的二少爺。

「沒、沒有啊！！」我趕緊把手機給放進口袋。

「嗯哼～小米爾在看薔薇對吧？」二少爺將頭靠在我肩膀上，曖昧的在我耳邊說，「情色場面如何呢？那可是我第一次在螢光幕前的激情演出喔～～～」

「二少爺我……覺得非常好…」為什麼不是我演……

米爾在心裡哀嚎，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，他跟二少爺都還沒有『肌膚之親』過………

而歐尼爾已經…………（米爾認為他們已經作過了，但事實上小彧的身體只給過哥哥一人。）

「吶～我要聽聽看你的感想是什麼？？」吹氣，手隔著衣服搓揉著他的乳頭，米爾恩的一聲，「二少爺………」

「呵呵～真敏感……」

兩人火辣的吻著對方的唇，直到歐尼爾回來。

「你們在作什麼！？」歐尼爾非常生氣，因為我壓在二上爺上面，而且我們近乎全裸。

二少爺只是微笑，「作愛呢，尼尼要加入嗎？」

「我才不要跟這傢伙一起…………」佔有你。

「我也不想跟你好嘛！！」

「呵呵你們都別吵了，我肚子餓了，米爾起來吧。」

我一起身，二少爺就走到廚房去料理晚餐了。

我和歐尼爾坐在沙發的兩邊，他瞪我我也瞪他，我們水火不容。

這天是我受雇到老朋友家幫忙顧小孩的日子，因為是多年的好友，所以我不能拒絕，就去了。

歐尼爾幫周彧把指甲油給收好，放進一旁櫃子裡，「這次怎麼擦不同顏色？」

周彧手挽著他脖子，「嗯？不好看？」

「怎麼會？你是最美的天使……」摟著他的腰，那衣服漸漸往上掀，「呵，要在這作？」

「我等不及了……所以在徵求女王的同意…」

「哎呀～好可愛的騎士呢，但是我想到房間……」

「是，謹遵您的吩咐。」

「哈、哈阿……」偌大的床上，周彧雙腿大開，歐尼爾伸舌舔著那菊穴的皺摺，因久未經人事，那裡緊得很，他耐心的舔著，因為不想讓心愛的人受傷，「小彧你這真漂亮……」

周彧有些臉紅，他伸手遮住那裡，被歐尼爾拿開手，「別遮，讓我看你舔你這最美的地方………」

「恩啊…尼尼、嗚恩…不要舔了…已經很…濕了…」撇頭不去看，歐尼爾那太過熱切的眼神與話語，讓他全身都燒燙起來……

歐尼爾看到臉紅的他，「小彧好可愛……」看看應該可以了，便往那裡伸進兩根手指，「啊…………」

聽到滿意的聲音，手指在內攪著，「恩…恩…啊…啊…哈…」

「親愛的女王陛下，我能用肉棒來服侍您了嗎？」邪笑著說出淫穢的話語，惹得身下人臉是煞紅又煞白，但他仍搖頭固執的不肯說，歐尼爾溫柔的哄著，「我可愛的小彧女王，將你美麗的身體賜於我，讓專屬於你的忠誠騎士來表達他對你的愛意好嗎？」

一邊哄一邊輕吻著，深怕小彧會拒絕，但這時他卻給自己一個燦爛的笑容，「呵呵～我相信你………」

「是，我會用心努力服侍女王的。」掏出自己已然立挺的熱楔，對著那一張一合的粉穴直插而入。

那突如其來的刺激，讓周彧感到有些痛苦，「啊啊！哈恩……」

「彧……謝謝你…再度選擇了我…接受我…我愛你…」加快抽插的速度，身下人腳纏上他的腰，讓他更加深入自己。

雲雨過後，歐尼爾將那已熟睡的人兒抱起去浴室洗澡，知道他討厭過冷或過熱的水，所以都會在放水的時候先用手去試探溫度，等覺得可以了，才抱他去洗澡。

周彧在浴缸裡緩緩醒來，「尼尼？」

「總算醒來了，我的睡美人。」擠了適量的洗髮精，加了點水稀釋一些，在手心上搓揉成泡泡，然後再幫周彧洗頭，從髮根洗到髮尾，他以往交過的每個情人在完事後，沒有一個是他親自伺候洗澡的，更別說洗頭了，這麼溫柔這麼細心的對待，他還是第一次，且令他發自內心想這麼作的對象就是周彧。

他是特別，更是唯一。

「你今天很賣力呢…告訴我為什麼？」，抓他要幫自己沖水的右手，「你的手比我稍為大一些哦～」

「這樣我能牢牢抓穩你，握緊你的手不鬆開啊。」

「唔…太緊會痛呢…」

「不會，我哪捨得讓你痛………」

「呵呵………」

洗完澡，幫他擦乾身體穿衣服，吹好頭髮，「抱抱。」

「好，女王好像變輕了喔。」

「你在嫌我胖嗎？」有些不滿。

「我哪敢嫌棄女王，只是希望你再胖一點，抱起來感覺更好。」

「我可不想變肥豬。」

「就算會也是可愛的肥豬女王啊………痛！」被捏臉了。

「哼！活該！」

「我肚子餓了！快點弄東西來吃。」坐在沙發上看指甲彩繪雜誌的周彧催促著在廚房窮忙的歐尼爾。

「好，再十分鐘。」歐尼爾此刻搖身一變，成為家庭煮夫。

過沒多久米爾回來了，他帶著一盒大蝦，「今天要弄海鮮嗎？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朋友給我一盒蝦。」

「呵呵，那就弄蝦煲吧。」周彧放下雜誌，拿起遙控器開始隨意轉台。

「咦？今天是歐仔弄飯？」米爾有點驚訝，因為歐尼爾向來都是擔任助手一職的角色，而他則是收拾跟洗碗的人。

他從來沒吃過歐尼爾弄過的料理，更別說看到他掌廚的樣子了。

「怎樣？我不能當一日廚師？」歐尼爾視線盯著鍋裡，然後對著他講話。

「我啥都沒說別對號入座。」頂多訝異罷了。

「你幫我端菜到飯廳。」今日大廚發號施令，在這家裡啊，周彧是地位最大的，順位是歐尼爾，最後才是他，這根本是不自然法則嘛！

二少爺早就坐在飯廳的椅子上了，那個套著熊頭的椅子是二少爺專屬的，所以我們都不會去坐。

「很香呢，有魚香茄子啊………」二少爺吃飯前都會先喝一口湯。

「小彧你吃點蝦子。」歐尼爾夾了一尾蝦到自己盤裡，開始剝殼，剝好剩蝦肉再夾到周彧的盤子，那細心體貼的舉動讓人很羨慕。

米爾都看傻眼了。

「嗯哼，米爾不能吃蝦？」

「不、不、我可以吃。」夾了兩尾，沒人幫只好自己剝。

「過兩天我要回本家去住幾天喔。」

「咦？為什麼？」

「呵呵呵，因為哥哥生日呢。」笑得很開心，然後嘴裡又被送進一尾殼剝得完整的蝦。

米爾聽了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，就算情人在二少爺心中很重要，但還是比不過老爺，我想歐尼爾應該也很明白才對。

「要送什麼樣的禮物呢？真是苦惱，呵呵～」

周彧雖是這麼說，但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在為禮物所愁的樣子。

這天歐尼爾出去了，剩我跟二少爺在家裡。

二少爺說十點到了要叫他起床，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去他房間，「二少爺…該起床囉。」

「唔恩…我還想睡…」翻個身又繼續進入夢鄉。

「二少爺，你不是要買禮物給老爺嗎？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…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在第三次的沉默之後，二少爺總算起床，剛睡醒的他臉紅紅的，迷離的眼神讓我心跳快了好幾拍。

「米米～幫我換衣服……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周氏集團領導人的生日宴會，辦得簡單不鋪張，但即使如此還是來了一些政商名流與親戚。

周匜其實不愛跟這些人混在一起，他認為那很無聊，而且又會降低自身格調。

周彧騎著重機來到宴會場地，停好車，拿下護目鏡與安全帽，脫掉手套和皮衣外套，戴上墨鏡，頭髮瀏海往後梳了一下，往十二樓去。

負責招待的服務生看到他來了，想拿麥克風通報，但周彧卻阻止了他，「我不想太過張揚，等下你告訴哥哥，我在休息室等他。」說完就揮揮手往內走去。

龍燁拿著一杯紅酒，倚靠在柱子邊，他看著被一群老禿頭圍著的周匜，他想，周匜現在面無表情，但內心肯定暗潮洶湧，他明白周匜是個遇事不會喜形於色的人，除了自己和周彧能讓他手足無措外，再沒其他人有這膽量和本事了。

這算是一種讓人可以驕傲的專長吧，哈哈哈，不行，要忍笑，否則他這貴族王子的形象不就得毀掉了？

啊，老婆把老頭們擺平，朝我這走過來了。

龍燁對著周匜微笑，讓周圍的女士們看得是心花怒放，但周匜看得則是想一拳打在他那笑得非常欠扁的臉上。

但龍燁只是伸出另一隻手，「周總裁，生日快樂，希望我們兩家企業能持續長久合作下去。」

他都打出友好禮貌牌了，自己能說什麼？

回握他的手，「那是自然，龍先生如此年輕有為。」

兩大集團的領導人一起握手，這又抹煞了許多記者的底片，也讓許多名媛大吃眼睛冰淇淋。

而這時表面微笑，但心裡各自有不同想法的他們，此時內心如下。

龍（老婆手好軟）不由自主收緊了握手的力道。

匜（混仗放開我）就像是復仇似的，握著對方手的力道也增加。

龍（老婆我數１２３我們就立刻快閃）３、２…

匜（等一下……）

龍，「１！」拉著周匜的手快速衝出會場。

兩人跑了好一陣子，龍燁推開某間房的門，拉著周匜就進去，並快速鎖門，「好驚險哦。」

周匜則是猛踩他一腳，讓他痛到放開自己的手，「老婆你幹嘛？家暴啊！」

「我跟你並不是一家人，如果你有精神疾病方面的疑問，我可以幫你推薦身心科名醫。」

「不是啊老婆，我們都作過那麼多次了，怎麼不是一家人？」一臉無辜看著周匜，但這並不會引起周匜的側隱之心，只會找打。

「你想跟我成為家人？」捧起他的臉，用很認真的表情跟語氣問。

那薄唇，好想親一口…………龍燁都快把人給壓到牆邊了。

「那當然！」但不能衝動，因為周匜若是動真格的，自己也沒多少把握可以打贏他。

周匜聽到後卻笑了，笑得很燦爛，那是龍燁看過最美的笑容。

「那麼你要改名叫『周燁』，從我的姓，才能當我家人。」

「那這樣我不就很像入贅的？」其實龍燁覺得要他改姓也無所謂，從此當周家人也不是問題，反正那老頭都把人家爸爸從裡到外吃個乾淨了，自己只是『稍微犧牲』一點，也不算什麼，只是他在意的………

「你要怎麼說都可以，我只有這個條件。」

「要我姓周不是不行，但你是我老婆，應該是你『從夫姓』才對吧？」

周匜聽了額頭頓時浮現特大青筋，眼神銳利得像是可以殺人，周遭空氣都瞬間驟降到零度了。

「龍燁，你有膽就再說一次。」邪笑。

嗚………老婆生氣了…好恐怖喔…雖然這笑容超美的超帥超殺超威到沒話說…………

但是我還不想去天堂啊！！

「老婆……對不起我說錯了…要不然我『從妻姓』好嗎？」

「混帳誰是你老婆！？」

「誰罵我混帳就是誰啊。」

「哼！我不想跟你成為家人。」

「可是我好想捏，老婆親一個。」我撲。

「不要！你滾開！」我踢。

「我不想和老婆分開！」我抱緊緊。

周匜想推開沒辦法，「放開我………」

「不要……我不要………」

「龍燁，你不要黏著我………」

「小匜我們私奔好不好？」

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他愣住了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「小匜…我們離開這裡…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新生活好嗎？」

「你少作白日夢吧………」

「我是認真的………」

周匜摸了摸他的頭，「我們有太多包袱，你認為如何能走得掉？」

「你能割捨所有，成為一個無累之人，重新開始嗎？」

龍燁抬頭看他，「我能。」

兩人沉默了好久，周匜才說，「我不能。」

人之所以無法自由，就是因為有太多牽掛，如果能一切都放下，那麼你就會很快樂。

為什麼他會說『我能』，而自己卻是在中間多了個『不』字呢？

我不知道，只曉得思緒從那刻開始，就變得有些混亂，人有些昏沉……

「…這是哪裡？」周匜睜開眼睛發現這是一個不熟悉的地方。

「我家的別墅。」

「我為什麼在這裡？」

「你突然暈過去，我就把你帶來啦。」

這是什麼爛理由…………「我要回去。」

「小匜…跟我結婚好嗎？」拿出戒指。

周匜呆掉的表情堪稱經典，「我不要。」

「為什麼！？」龍燁睜著無辜小狗乞求的大眼，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。

「我跟你都是男人。」

「國內已經通過同性合法婚姻五年了。」

周匜想了一下，呃，的確是。

「小匜………和我結婚嘛……我們去環遊世界……」

「小匜……嫁給我嘛………」

「是你『嫁』給我才對吧？」

「如果是我嫁給你你就願意結婚了嗎？」星星眼，像等著主人給飯吃的大狗一樣，搖晃著尾巴。

周匜這時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，「…我什麼都沒講…你不要只挑愛聽的。」

「嗚嗚……小匜……」

「我要回去了，你讓開！」

「我不讓你走！除非你答應結婚！」

「神經病！要的話去找個女人吧！」

「我只想把戒指套進你手指。」

「……我不會答應，難道你一輩子都要單身？」

「對，直到你答應結婚為止。」

周匜實在拿這人沒辦法，「你真固執。」

「彼此彼此。」

「你為什麼那麼堅持？」

「因為喜歡。」

「小匜，我是因為你而存在的。」

「什麼！？」

「如果周叔不堅持結婚生子，我和你就不存在了。」

「我家老頭是因為周叔，才與媽生小孩的。」

「這是老頭在我十八歲那年告訴我的，也是母親去世十五年的日子。」

周匜沉默不說話。

「他說他這輩子只對母親感到愧疚，所以我想做什麼，他都任由我去放縱。」

母親愛著老頭，可是她到過世前得到的都只是老頭的懺悔，還有一句句重複的對不起。

「小匜，老頭沒有強迫我結婚生子是因為他知道我只愛你一人……」

那天老頭把他叫進書房，「燁兒，你已經二十二歲了，到現在連個女人都沒帶回來給我瞧瞧………」

「我對女人沒興趣。」

「…你喜歡周匜對吧？」

龍燁一愣，「老頭你怎麼會知道？」

龍邵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養這麼大的兒子，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，「我欠你媽一世情。」拿下眼鏡揉揉太陽穴，「當年…若不是他執意娶紫棠…我也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……傷害了你母親…」

當初的我們，實在是太過幼稚了。

「你愛周匜我早就知道了，從國小開始，只要周匜作什麼，你就學著他，他去哪你都跟著，會因為他而哭笑，太明顯了…簡直就像當時的我和亨………」

「亨……難道是小匜的爸爸周叔？」

中年男人笑了，笑得滄桑，「小燁，喜歡就去追求到底吧，別像我一樣………」

「我們龍家的男人，弱點都是周家的男人啊…………」龍邵有些嘲諷的說。

周匜不知道為什麼又睡著了，龍燁幫他蓋了件薄被子，自己的大腿則成為他的枕頭，看著周匜睡覺的臉，他就覺得很幸福。

摸摸他額前的髮絲，將它稍微往旁邊撥去一些，「果然還是沒結論…什麼時候你才願意和我共為連理呢？」

龍邵在病房內削著水果，而坐在病床上，臉色有點蒼白的是周元亨，他小口小口的吃著龍邵遞來的芭樂。

「好吃嗎？」

「恩還不錯。」

「要不要去曬曬太陽？」

「…好。」

周元亨坐在輪椅上，推著他的人是龍邵，「亨，在這裡休息好嗎？」

「恩。」

將人抱起，讓他坐在石椅上，自己則是坐在他旁邊。

「你每天都來照顧我，公司都不用管了？」

「我已經完全給燁兒去管了，現在的我是無業遊民。」

「他和你的匜一樣，對經營公司很有天分，我很放心。」

周元亨只是說，「我渴了，去買個喝的吧，不要熱的。」

「你一個人行嗎？」

「我都是個破病子了，還有誰會對我怎樣？」反問。

「好吧，你乖乖等我。」龍邵走了。

看著他漸行漸遠背影的周元亨自言自語著，「…我們都老了，龍邵。」

想起自己年輕時曾作過的荒唐事，就覺得啼笑皆非。

「爸爸。」

聽到熟悉的溫婉嗓音，周元亨轉頭，來人是他的小兒子，周彧。

這個他虧欠太多的孩子………

「怎麼一人在這？龍叔叔呢？」

「他去買飲料，小彧怎麼來了？」

「今天有空，想來找爸爸說說話。」

「小彧，你手怎麼有點冷？」把兒子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搓揉著，希望把一些熱度分享給他。

「可能有些感冒了，呵呵。」

「傻孩子就算是演戲太忙也不能忽略健康……」

「爸爸有看？」

「最新上映的舞姬我有看………」

那是深夜十點才撥出的節目，因為帶有情色與暗諷場面，所以是輔導級。

「那爸爸都在熬夜囉？」微笑。

「…沒、我、我都預約錄影的！」

低頭心虛不敢再說下去，因為他小兒子直覺是很敏銳的。

「是嗎？呵呵呵，爸爸什麼時候可以出院？」

「下個月。」

「哦，我想我應該不用來接你才是，畢竟已經有了『最好的人選』嘛。」

「小彧你來啦。」龍邵拿著兩罐飲料迎面走來，順便還買了一點吃的。

「龍叔叔，謝謝你這陣子都在照顧爸爸。」甜甜的微笑讓兩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都明顯心動。

「這沒有什麼，都是『老朋友』了。」

「呵呵，那我就不當電燈泡打擾二位了，你們慢聊囉。」

站起身，「小彧要去哪裡？」被周元亨拉住手。

「要去錄音室配唱舞姬第二部的片頭曲呢。」

「你說那個深夜節目！？」

「龍叔叔有看？」

「那當然，有可愛的小彧演出我絕對會準時收看。」

「呵呵，我有兩個超忠實的粉絲呢………」

「小彧，你好像又變瘦了，多吃一點知道嗎？」

「謝謝龍叔叔關心，那我走了，改天再來看你。」摸摸爸爸的頭，漾出微笑揮手就離開了。

「小彧這孩子，終於和你解開多年的心結，化解仇恨，以前的他，看你的眼神就像要殺人似的…真浪費那標緻的臉蛋。」

龍邵一副嘆息的口吻。

周元亨想起他們化解彼此心結的那一年，當小彧叫他爸爸時，他眼淚都流了出來………

「幸好他原諒了我………還有匜………」

「因為他們都是好孩子，所以會原諒我們的過去……」

「對了，我買了巧克力蛋糕，吃一些吧？」

「恩，你餵我。」張開嘴巴。

「好。」將蛋糕切成小小塊，放入他口中。

對不起，雅芯，這輩子是我辜負了妳，因為我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給了他。

紫棠，經過這麼多年，我與孩子們的心結總算化解，妳呢，願意原諒我嗎？